VOICE (三) ［鎮德、源鎮］
那天凌晨, 志源離開了事務所, 就立刻趕到了宰鎮的公寓樓下。
他知道宰鎮讓經理人回去了, 說要自己走回家, 他便駕車過來先等著。 收音機播著ADELE的 MAKE YOU FEEL MY LOVE
“When the rain is blowing in your face
And the whole world is on your case
I could offer you a warm embrace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志源不禁莞爾一笑。明明是充滿氣場的一個人, 堂堂一位隊長, 竟然得如此偷偷摸摸地躲在車上等人回家。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呢?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淒涼。
到底是在怕什麼？
志源知道在德留意到自己對宰鎮的感情，因為有關宰鎮的事情他總是很上心, 會徵詢他的意見，還有意無意地給予壓力。 但同時他也知道在德跟宰鎮以前的事，知道在德現在的心情，作為大哥的他，不能插手，也不忍心插手。作為兄長就是要忍讓，弟弟們的感受比起自己的慾望重要得多。
然而想看到宰鎮的衝動也有無法遏止的時候。他能做的也只有像這樣暗地裡關切著他。
“…I knew it from the moment that we’ve met
No doubt in my mind where you belong…”
正當志源沉醉在歌曲及自己的思緒當中, 宰鎮正從遠處緩緩地沿路走近。 他看到宰鎮垂頭喪氣、搖搖晃晃的走著, 幾乎要撞上路邊的電燈柱了, 他差點連安全帶都忘了解開就打開車門衝出去了。可是下一秒就止住了動作。
在德在宰鎮後面快步趕了上去及時扶住了他。志源趕緊把帽子戴上, 把身體滑下去, 怕會被二人發現。 他就這樣在車窗旁邊看著二人的互動, 一直到目送他們一起走進公寓內。
志源不懂形容此刻的感覺。是悲傷是嫉妒是憤怒是無奈? 大概只能說是五味雜陳。他腦海裡湧現的就只有對自己的質問: 「為什麼在他身邊的不是我?」 他知道只要他開口, 善良的在德一定會退出的。只要他現在就下車跑到宰鎮的家門前, 也許他就能把這個人據為己有。
猶豫了不知有多久, 志源最終抑制了自己強烈的的衝動。
背負著身為隊長的包袱, 他還是無法自私地把現在的關係破壞, 也無法承受令任何成員受傷害的風險。 說白了, 他沒有信心自己有能力處理好這一切一切。
在感情事上, 志源從來都是對自己殘忍的。 他慢慢閉上眼,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或者就先在這邊等等看吧？晚點在德下來還可以馬上問到有什麼消息呢..."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在旁邊守護著"
"不要妄想擁有你無法駕馭的人"
"你忍心看到在德傷心難過的樣子嗎"
腦海中湧現的各種各樣想法，令志源頭痛欲裂。在歌聲之中, 疲憊的他漸漸進入了夢鄉。
******
“咯咯咯” 清脆的敲窗的聲音, 把志源嚇得驚醒過來, 朦朧地看到自己仍然身處車廂內, 宰鎮正在車窗外疑惑的看著他。
「…喔, 嗨! 早哦, 李宰鎮先生」志源擠起了一個超級尷尬的笑容, 車窗緩緩降下。
「…哥, 你為什麼在這裡?」
「嗯… 你呢? 你去哪?」
「我準備去跑步。」宰鎮用凌厲的眼神逼問著志源, 志源瞟了瞟車上的時鐘, 時間是清晨6時。被現地抓到的他唯有立刻動腦筋耍小聰明。
「哦…沒什麼, 就過來找你一起吃早餐呀…」
「…哥, 你根本沒回家對吧」志源一驚。宰鎮雖然心情不好但眼力見還是有的。
「誒~在說什麼呢? 怎麼可能…」
「哥你的衣服跟昨天晚上一樣的。」
志源再也想不到開脫的話了, 只有先轉移話題 「來, 先上車, 我知道附近有好吃的早餐店喔!」
宰鎮白了他一眼「我已經吃過了, 哥你回去休息吧, 再見。」說完便轉身開始跑起來了。
「喂等一下!!!」志源馬上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剛好趕得及抓住了宰鎮的手, 宰鎮被他一拉及時轉了身, 收撃不及的他便直直撞入了宰鎮的懷抱內。
志源尷尬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致他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幸好有帽子稍為擋住了他那張嚇得又紅又青的臉。
幾秒過後他魂魄回來, 想到要推開宰鎮自己站好的時候, 宰鎮卻在此時用力的抱緊志源, 用志源聽過最溫柔的語調問道: 「哥…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上來找我呢? 」
志源心頭一震, 他抬起頭跟宰鎮的眼光對上了, 有點心虛的匆忙避開, 然而宰鎮堅定的看著他, 甚至把他捉的更緊了。 志源頓時感覺有點暈眩, 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不知道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提問, 還是因為宰鎮把他抱的愈來愈緊的臂膀。
志源好想把所有心底的話都說出來, 好想讓宰鎮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 好想立刻回抱這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可是他腦海裡立刻浮現了在德的樣子。他逼問志源的時候的堅定眼神。他笑意盈盈的跟宰鎮談話的模樣。 昨天晚上扶著宰鎮時心痛的表情。
“果然還是不可以啊…”
「哦, 我看到在德送你了, 想想他應該能好好照顧你吧, 那就沒我的事啦」 志源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就不想要打擾到你們啦。」
宰鎮聽罷, 立刻放開了抱住志源的手, 眼神又變回昨晚那空洞無神的狀態, 轉過身說: 「…我走了。」
志源正想著開口問個究竟, 只聽到宰鎮拋下一句:「懦夫。」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跑走了。
志源呆立在原地, 明白宰鎮這樣說的意思就是, 他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懦夫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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