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事 (終) [水德]
我來填坑了。
謝謝仍然願意閱讀的大家💛。
再來可能就以小短打小甜餅為主。
因為我實在不懂說故事啊。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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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
看著枕邊已安然熟睡的愛人，張水院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形容這一刻。
明明那種愛得透徹心扉的感覺如此強烈，他卻對眼前人沒有一絲了解。
“想要努力把你記住。但努力都是徒然的。一覺醒來，我倆又變回陌生人。”
“那我寧可永遠不入眠。” 張水院邊想著，邊低頭親吻在德好看的睫毛，他捨不得離開這張漂亮的臉。
可是他太累了。硬撐了大半夜的他最終躺倒在愛人身旁。
在眼睛閉上前，盡最大的努力把這張臉烙印在自己的腦海裡。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我不想要忘記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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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還清楚記得，水院出事以後，他在醫院第一次看到水院媽媽的情景。
接到水院出車禍的訊息，連電話都幾乎拿不穩的在德用了平生最快的開車速度趕到醫院，一路上視線模糊的他已經沒心情顧及自己的安全。
他後悔。非常後悔。
如果水院真的怎麼樣了，他覺得他也活不下去了。
「德啊…你來了。」
水院媽媽坐在病房外的長椅，抬眼看到在德出現，還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媽…他…水院他…怎…怎麼了…」在德說著臉上已經擒滿淚水，聲音顫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德啊，你先冷靜聽我說...」水院媽媽一把摟住在德震顫著的肩膀安撫他，又沉默了良久，又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在做什麼心理準備。
「剛剛做過手術了，內臟都沒有很大損傷，也沒有很嚴重的內出血情況，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這是不幸中之大幸…」
在德聽到這裡便整個人脫力了跪倒在地上，喘著氣流著豆大的眼淚啜泣著，「幸好…太好了…」
「…可是德啊…醫生說他的腦部有受到撞擊，可能會有後遺症…具體是怎樣，要等他清醒後再作詳細的檢查…」水院媽媽哽咽地說著，最終也沒能忍住掉落的淚水。
在德此時只有一個念頭: 都是我害的。
要不是我不成熟的無理取鬧，他就不會出事。
是我害的。
從震驚到傷心到自責，在德的心反而突然安定了，他把眼淚收起，站起來安撫著心碎的母親，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媽，沒事的，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水院的媽媽沒有應聲，腦中不停地重播手術室外，主診醫生跟她說的話。
「令郎的腦部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很可能…以後都記不著事。」
「大概他的下半生都需要你們照顧了。」
後來水院又在醫院住了好一段時間，在德每天也按時帶著各種保養品去探望，可是都被水院媽媽攔下來了。
「媽，求求你，讓我看看他好嗎？」
「德兒，媽媽是為了你好啊…」水院媽媽抓起在德的雙手，憐愛的撫摸著說道: 「他誰都記不著了，連我這當媽的他也認不得…你確定你能承受得來嗎? 」
「倒不如…你就趁這個機會跟他斷了吧…」
「媽! 你在說什麼啊…」在德不能置信的邊哭邊哀求著，「我…我離不開他啊…他出事了我怎麼可以這樣離開他…我們都這麼多年了…媽，當我求求你了…我必須要見他的…」
他抓著水院媽媽的手，像抓著一條救命稻草，如果他再看不到水院，他怕自己再也支撐不了。
然而水院媽媽像是已經鐵了心，把在德的手輕輕推開。「…德啊，你乖，今天就聽媽媽的話，先回去好嗎? 院兒今天狀況也不是很好，整天都在睡沒有很清醒，你明天一早再來，媽媽一定讓你進去看他。好嗎?」
結果隔天，護士告訴在德，水院連夜轉到別家醫院了。還特別叮囑醫生護士們要對任何人保密。
在德明白水院媽的意思。他知道老人家是一片苦心，不忍看到他受苦受累。
「有誰能受得了每兩天便要經歷一遍的心碎? 德兒啊…痛苦也就是一時，忘記他吧，再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他也會開始他新的人生不是嗎？」
所以在德沒有纏繞水院一家人。
只是每一天，在同一個時間，到水院家附近的公園等著。
他一直等一直等，從春天等到冬天，每日如是。
等的就是一個見面的機會。
老天爺也許都於心不忍。
終於在某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在德再次看到他愛了十幾年的人。
眉眼沒變，身型沒變，氣質也如昔。
只是人還在，心卻遠去。
剛開始是遠遠地看顧著他。
漸漸地慢慢向他的方向靠近。
後來開始搭訕，開始對話。
然後鼓起勇氣邀請他到家裡做客。
纏綿悱惻的做著所有戀人會做的事，直至二人都筋竭力疲。
等水院終於累極睡著了，在德會撥電話給水院哥，讓他來接人回家。
然後翌日，在德又回到同一位置等待著。
日復一日，每個48小時。
在德跟水院像是不停重覆播放的電影，相遇又再別離。
這樣也不錯啊。在德心想。
這樣他就會不斷的重新愛上我。
在一起的時侯只會有開心的事情。
他會專心一致地跟我共渡每分每秒。
不會再有外人妨礙我們之間的感情。
也不會再有悲劇發生...
***********
在德醒來的時候，水院已經離開了。
留下了一張字條。
「若有緣，這次換我等你。」
在德隔天又到水院家附近，上一次他遇到水院的地方。
水院就坐在當天一模一樣的位置，眼睛沒焦距的看著前方。
似乎感受到旁邊有人注視，水院回過頭來，看向在德的方向。
他沒作聲，安靜地盯了一會。
在德也沒出聲，只是慢慢的向著他走過去。
「嗨。你是金在德吧。」
在德震驚的止住了腳步。
「你...記得我嗎?」 幾乎衝口而出想問的話，因為水院接著說的話吞回了喉嚨裡。
「我只是看我日記本子猜的。
其實我不認識你，對不起。」
世界果然沒有那麽多童話。
「沒關係。」
你不是還在等我嘛。
就像鐵盒裡那幾百張一模一樣的字條。
讓我們倆，繼續在這旋渦裡沉淪吧。
「我也不認識你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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